校長的話


白灼生菜

生菜是平凡的蔬菜。幼時對西生菜有點好感,特別是飲宴時,鵝掌鮑魚,或是東菇海參,都有西生菜墊於盆底;本來寡味的西生菜,因為配上掌液鮑汁,變得可口;赴宴的,除了對鮑、參動容外,對於加味西生菜,也會多夾兩箸。
唐生菜給我的感覺卻截然不同。家家戶戶年底總多買幾棵唐生菜在家,取其諧音「生財」。然而,團年開年,大魚大肉,往往一餐大簋雜陳之後,就是三兩天的剩菜殘羹;生菜,好些時候便會夾著過氣肉食來煮,吃起來總不是味兒。
有點好感也好,截然兩樣也好,我向來都不喜歡家母煮的中、西生菜。家母烹飪,沸騰是必然動作,就算是本可用來作沙拉生吃的,也不得幸免。大沸的水,放下生菜,覆上鑊蓋,等水再次大滾;於是,中的也好,西的也好,生菜一律發黃變黑。本不耐煮的它,攤在碟上面如死灰,不堪入目。
其實,白灼任何蔬菜,都必需水滾油多。鑊燒紅,下薑下鹽,再加適量清水,合上蓋子待沸。水沸,把菜下鍋就是最講技巧的時刻;菜不可多,筷子要快,一下鍋,一過水,便夾上碟;如是的,三兩輪後,又要覆上鑊蓋子,待水再次沸騰,才作第四五輪的烹灼。唐生菜也好,西生菜也好,都是這樣煮,如此,上碟的成品,才會碧綠晶瑩。
這時,不用鮑掌汁液,在生菜面略加點蠔油,甚或只灑點生抽,已是美饌珍饈。清淡是好,量才適性,不用陪襯,發揮事物的本質,平凡中自有不平凡處!
彭耀鈞 三月十九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