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長的話


火龍

我婉拒了出龍參與香港仔舞火龍的活動;在思考參與與否時,同學們眼神不定,到我拒絕了,他們又好像若有所失。
我們的火龍,早在暑假結束前已經紮作好。嘉豪在暑假期間帶領動工,他先後喚來不同年級的男孩女孩,或破竹,或扭結,束草綑線,三數星期內完工了,比預期的快。最初我知道嘉豪爸爸是紮火龍這非遺文化傳承人時,問他有否繼承衣砵,又可否獨力紮起一條草虯?他支支吾吾的,結果,這回在校內的製作,也請來尊翁助陣,偶爾師傅也動起手來;嘉豪說,有七成的工序是他處理的。
我認為火龍活動還得全校參與,又請嘉豪想想中秋玩什麼;七成的豪氣瞬間消失了,他又支支吾吾起來。在催促下他喚來大師兄敬賢,他倆自幼便參與火龍盛會,每逢佳節,都灑過血汗,吃盡火。敬賢初來時,也經常說沒空,不是補課,便是練球。校內的火龍自舞,可以玩出什麼花樣?不宜在校內明火燒香……,他們想到了可發光的裝置;不同意只用光盤音樂配襯……,他們又運來大鼓鑼鈸。中秋正日,在禮堂關了燈,讓龍光飛躍;在操場,又可在隆隆咚咚中,讓靈蟲蟠穿纏戲;一校文化氣息,滿溢佳節氣氛,安排也極可觀。
明天是中秋,在學校入黑的走廊上傳來人聲和搬運金鼓的聲音;在不遠處的工場裡,透出燈光,原來也正為明莊的火龍添上光彩。我曾經在加光和鑼鼓的想法上請他們三思,敬賢說:「不玩則已,一玩,便要玩得盡善……」在燈火與雜聲中,回盪著敬賢的話,他們的熱心,已溶化了當初的失望、憂慮和軟弱。明天未到,我已看見了明莊內騰游翻飛的火龍。
彭耀鈞 十月三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