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長的話


午飯

午飯,我訂學生飯盒。我想知學生們吃的是什麼,而且,同事們在午飯時段的下半部分,隨著學生到操場活動,也得值班;同事值班,我也該留在學校。自己所做的,跟學生、同事們的相近,易有生活上的共鳴。
跟昔日不同,在前校工作時,我總愛到附近的茶居用膳;開一壺茶,吃一盅飯,偶然多喚一籠點心,又或有時不吃蒸的,來個碟頭飯、炒粉麵,何其樂也!一個人,易找到座位,在那裡留不到半小時,連往來的腳程,只消大半句鐘,回到學校,還有許多閒暇。一個人,不悶嗎?不悶,我樂得這樣的空間。
在明莊我是備受照顧的,我的飯盒,每天都被放在廚房的櫥櫃頂,下面由桌墊子承著,端正的擺放著,飯盒老是放在墊子的正中央。有些時候,我在午飯前巡樓,我步出校務處,工友會問:「校長,你想早點吃飯嗎,我現在幫你拿?」近日較忙,同事在空檔也忙於找我商談事務;結果,午飯間過了,飯盒依然端正的放在原位;工友又會說:「校長,你要吃飯,餓壞了難以帶領我們……」
盛情難卻,同事認真思考校務,我不得不細心聆聽,跟他仔細商量。看看時鐘,一時過外,跟我交談的同事,其實也要用膳,或許之後他馬上便要值班,下一節或許有課,然而,投入於交談之中,不覺已過一時半。同事離去,我到廚房喝點水,瞥見飯盒放置的常態;隨即,又由校務處傳來對答的聲響,有同事正詢問我是否有空跟他聊聊。他知我未吃飯,說回頭再來;我回應道,不用了,我們先談。我不好意思要同事跑來跑去,下午他們在上課時,我還有吃飯的空檔。
上課鐘聲響了,同事離去,我想,飯盒已冷;把它拿起,原來猶有餘溫。我邊吃,邊感受在這裡生活的溫暖……
彭耀鈞 五月四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