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長的話


臨急

小女剛在粵語詩詞朗誦中鎩羽,她說十分懊悔。
自小她便參加朗誦賽,每年粵語、英語、普通話的都參加;身經多戰,踏在台板上總是有點氣度的。
排在她前面的參賽者一一出場,孩子們都以她們對朗誦這玩意的理解演繹作品;可是,五六位過後,仍未有一位入流。到小女前面的一位,開聲,好,她是曉得朗誦的,除疾有致,投入其中,能展現詩中的恬淡情懷和懷人鬱悶。到小女,她眼一亮,聲一開,逼人的藝術氣度已超越了剛才的那位,吐字出語,都是澹泊的高山流水,聲響在禮堂中回蕩。一首過去,第二首,情感轉而憂鬱,語聲中有無限情意。
兩句過後,她停了,糟糕,忘了;她看看台下的我,想我提場;我把眼閉上,慢慢的搖著頭,示意我不能幫她。沉寂了好一會,評判開口提了她兩字;她馬上接上,但不到兩句,又要再停,再想。第二首,就在這樣或停或頓中完成;必敗,儘管她每當想起句子,便馬上再融注情意,舉手投足。
敗是應該的,不到十八小時前,她還在網上搜尋要背的作品,還不肯定誦材是否就是這樣的版本。經過了五六小時的反覆練習,她本已背好,在演練時已能順口的誦念詩句,而且句句有情。但畢竟,臨急為之,背好了也不穩當,極容易在壓力中被拖垮。事後,她不斷說,這回很後悔。
從來,急就章難以做出好事情;每天早上,我看見莊月明的孩子在拚命做功課;考試期間,在集隊時總是手不釋卷,繼續低頭溫習。這樣真的可以讀好書嗎?從小女的糗事,早上還在溫書和做功課的同學,足以為戒。
彭耀鈞 十二月十七日